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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蟲夏草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生物?“冬蟲夏草,一物也。冬則為蟲,夏則為草,蟲形似蠶,色微黃,草形似韭,葉較細。入夏,蟲以頭入地,尾自成草,雜錯于蔓草間,不知其為蟲也;交冬,草漸萎黃,乃出地蠕蠕而動,其尾猶簌簌然帶草而行。蓋隨氣化轉(zhuǎn)移,理有然者。”
其實每一根冬蟲夏草的背后,都有一段美麗的故事。每當盛夏,雪山草甸上的冰雪消融,蝙蝠蛾便將蟲卵留在花葉上。散落在花葉之上的蛾卵慢慢變成小蟲,鉆進潮濕疏松的土壤里,吸收植物根莖的營養(yǎng),逐漸將身體養(yǎng)得白白胖胖。此時,球形的子囊孢子遇到蟲草蝙幅蛾幼蟲,便鉆進蟲體內(nèi)部,吸收它的營養(yǎng),萌發(fā)菌絲。真菌的勢力范圍越來越大,受真菌感染的幼蟲,逐漸蠕動到距地表2至3厘米的地方,頭上尾下而死,這就是“冬蟲”。幼蟲雖死,體內(nèi)的真菌卻日漸生長,直至充滿整個蟲體。第二年春末夏初,蟲子的頭部長出一根紫紅色的小草,高約2至5厘米,頂端有菠蘿狀的囊殼,這就是“夏草”。清代著名文學家蒲松齡在《聊齋志異外集》中寫道:“冬蟲夏草名符實,變化生成一氣通。一物竟能兼動植,世間物理信難窮。”
《紅樓夢》里有段故事,說的是住在大觀園的姑娘們,有一天聚會在一起猜燈謎,慧黠過人、博學多才的林黛玉出了個燈謎,謎面是“花”字,謎底是“螢”,將“花”字折開,不是“艸”(古草字)所化嗎?姑娘們都稱贊這個燈謎是傳神之作。腐草化螢的說法,在儒家典籍中早有記載,小姑娘們當然都不會懷疑這種傳說的真實性,盡管誰也沒有親眼看到這種神奇的變化。至于這種生物為什么能蟲草互變,趙學敏按照古代陰陽化生的理論,有過一番議論,但卻是不可能正確解釋冬蟲夏草生成真象的。
冬蟲夏草出產(chǎn)在我國西南高寒地區(qū),其名始見于吳儀洛《本草從新》(1757年)和趙學敏《本草綱目拾遺》(1765年),1723年,法國人巴拉南在中國采集生物標本,發(fā)現(xiàn)了冬蟲夏草,把它帶回巴黎,以后又由英國人利維當作世外珍奇帶往倫敦。直到1842年,經(jīng)過真菌學家伯克利的研究,才發(fā)現(xiàn)所謂“冬蟲夏草”,乃是一種叫蟲草菌的子囊菌寄生于蝙蝠蛾的幼蟲上所形成的,才初步弄清蟲草菌的廬山面目。
在青藏高原海拔3800米以上的雪線地帶,陽春三月,醫(yī)學教育|網(wǎng)搜集整理蝙蝠蛾便在草叢間翩翩起舞,尋求配偶,并把卵產(chǎn)在土塊中。高寒地區(qū)的隆冬,酷冷異常,孵化出來的蝙蝠蛾幼蟲便蟄伏在潮濕而溫暖的土內(nèi)越冬。好在滿山遍野都生長著頭花蓼、珠芽蓼、小葉杜鵑和蒿草之類植物,它們的嫩根多汁而富于營養(yǎng),為幼蟲的越冬準備了充足的糧食。然而,這里并非蝙蝠蛾幼蟲的伊甸園,隨時都會遭到它的宿敵——蟲草菌的襲擊。
說來頗也奇怪,盡管在土壤里有各種各樣的幼蟲,蟲草菌卻可以讓它們在那里安享童年之樂,唯獨不放過蝙蝠蛾的幼蟲,一且在土壤中相遇,便黏附到它們的表皮之上,并鉆進體腔內(nèi),以幼蟲的內(nèi)臟為養(yǎng)料,滋生出無數(shù)新菌絲。有的新菌絲萌生在體表之外,看上去就像蟲身披著白毛。
當幼蟲死亡后,體腔內(nèi)的五臟六腑都被菌絲消耗殆盡,只留下一具被菌絲所充滿的皮殼,蟲草菌斷絕了食源,便安然進入休眠期。待到來年春暉轉(zhuǎn)發(fā),幼蟲尸體的頭部長出一根像圓棒的東西,就是古人所說的“草”。不過與其稱之為“草”,倒不如說它是從菌絲上結(jié)出的“果實”更為恰當,真菌學家便稱之為“子囊果”。
很早以前,蟲草菌即已成為頗負盛名的滋補藥品,并具有奇特療效。《文房肆考》中記述了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故事:“邇年蘇州皆有之,其氣陽性溫,孔裕堂述其弟怯汗大世,雖盛暑處密帳中,猶畏風甚。病三年,醫(yī)藥不效,癥在不起。適有戚自川歸,遺以夏草冬蟲三斤,逐日和葷蔬作,燉食,漸至愈。”一時桐鄉(xiāng)茶肆酒樓,傳為奇談,許多人爭相求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