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標準化病人”正在接受醫(yī)學生的問診

　　他們身體健康卻擅長“裝病” 持證“上崗”專考“準醫(yī)生”

　　記者揭秘蘇州蘇大醫(yī)學部首批“標準化病人”，經培訓他們能逼真演出16個病種癥狀

　　醫(yī)院每年都有大量醫(yī)學院等待畢業(yè)的學生需要臨床實踐，卻鮮有病人愿意配合，無奈之下，蘇州一家醫(yī)院只好招聘“假病人”來陪診。2010年1月16日，本報對蘇州大學醫(yī)學部第一臨床醫(yī)學院招募“標準化病人”一事進行了報道，引起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。一年過去，這一“神秘職業(yè)”到底進展如何了呢？昨天，記者從該院獲悉，該院最終錄用了8名“標準化病人”。據(jù)悉，作為蘇州首批“標準化病人”，這8名愛心志愿者已從去年5月上崗。眼下，該院正在招募第二批“標準化病人”。日前，記者對這一“神秘職業(yè)”進行了探訪。

　　“標準化病人”如何“煉”成

　　醫(yī)療知識加表演培訓，合格發(fā)證書

　　陪同記者采訪的蘇州大學醫(yī)學部第一臨床醫(yī)學院教學辦公室主任孫書方告訴記者，他們招募“標準化病人”的前提條件，就是對方要有一定的醫(yī)學方面的知識并對醫(yī)學知識感興趣，還需要一定的表演天賦，前提必須是身體健康。

　　據(jù)孫書方介紹，在去年一月他們發(fā)布招募“標準化病人”公告后，共有二十多人報名，后經層層篩選，最終有8人被錄用，成為蘇州首批標準化病人。其中有來自蘇州大學管理學院研二的盧嘯虎、蘇州木瀆從事個體經營的李嘯，還有來自上海的退休老先生。另外五位分別是，退休女教師、醫(yī)院的女導醫(yī)、工廠操作工、IT工程師、企業(yè)管理人員。其中，3位為女性，5位為男性，兩位年齡在50歲以上，一位四十多歲，剩下的都在二十歲至三十歲之間。

　　據(jù)孫書方介紹，對“標準化病人”進行培訓時，一般是先做一些醫(yī)學知識的基礎學習，然后再對特定的病例進行具體培訓。“一般都是每個周末進行一次培訓，培訓時間是一天或者半天。”來自蘇州大學管理學院的盧嘯虎告訴記者，3月到5月的兩個多月時間里，一共培訓了8個系統(tǒng)的16種病例。“主要培訓的都是些實踐性的表演。最后一步就對我們的培訓進行考核，合格后就會得到一個‘標準化病人’的證書。”

　　“標準化病人”一般都是表演如哮喘、闌尾炎、膽結石這些內、外科比較容易發(fā)現(xiàn)癥狀的。孫書方坦承，由于婦科、兒科等病種“表演”難度比較大，目前他們還未涉及到這個方面病種的培訓。

　　演技不能差也不能“過”

　　3月28日下午3點，蘇州大學臨床技能實驗教學中心，該院醫(yī)學部臨床七年制學生的臨床技能考核正在進行中。在該中心二樓的一間考場內，記者看到，一個十多平方米的房間內，放著兩張桌子，三把椅子，在房間的一角還放著一張診察床，兩位穿著白大褂的“醫(yī)生”分坐在桌前，而一位“病人”則坐在桌子的一角邊。

　　在簡單的問診后，其中一位女白大褂示意“病人”躺到診察床上，而另一位男白大褂則在一邊靜靜觀看。隨后，女白大褂把手掌按向“病人”的腹部，詢問到底是哪個部位疼痛，在按了第一下時，“病人”表示不是這里疼，第二下時，病人表示，也不是這里，當其換個部位，再按第三下時，“病人”馬上就起了反應：“疼，就是這里！”確定部位后，女白大褂收手回到桌前坐下，而“病人”也下床坐回到座位上，還一直用右手按著肚子，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，嘴里還不停地呻吟著。

　　“其實那位‘病人’就是我們招募來的‘標準化病人’，女白大褂是我們的七年制學生，而旁邊的那位男白大褂則是我們的考官，來自蘇大附一院的醫(yī)生。”孫書方說。

　　據(jù)孫書方介紹，這次技能考核分為五站，其中一站就是“標準化病人”問診考核。最辛苦的，要數(shù)被學生問診的“病人”了，每個站點的“病人”要輪番接受幾十位同學，連續(xù)三四個小時的問診。“如果是真正的病人，肯定受不了這么長時間的輪番問診。”孫書方對記者說。

　　蘇州大學臨床技能實驗教學中心丁曉林告訴記者，經過培訓和近一年的操作實踐后，如今這8名標準化病人都有了比較專業(yè)的經驗，對病癥癥狀的表演，把握得都很到位，標準化病人的“演技不能差，也不能太過。”

　　3月28日下午3點，蘇州大學臨床技能實驗教學中心，該院醫(yī)學部臨床七年制學生的臨床技能考核正在進行中。在該中心二樓的一間考場內，記者看到，一個十多平方米的房間內，放著兩張桌子，三把椅子，在房間的一角還放著一張診察床，兩位穿著白大褂的“醫(yī)生”分坐在桌前，而一位“病人”則坐在桌子的一角邊。

　　在簡單的問診后，其中一位女白大褂示意“病人”躺到診察床上，而另一位男白大褂則在一邊靜靜觀看。隨后，女白大褂把手掌按向“病人”的腹部，詢問到底是哪個部位疼痛，在按了第一下時，“病人”表示不是這里疼，第二下時，病人表示，也不是這里，當其換個部位，再按第三下時，“病人”馬上就起了反應：“疼，就是這里！”確定部位后，女白大褂收手回到桌前坐下，而“病人”也下床坐回到座位上，還一直用右手按著肚子，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，嘴里還不停地呻吟著。

　　“其實那位‘病人’就是我們招募來的‘標準化病人’，女白大褂是我們的七年制學生，而旁邊的那位男白大褂則是我們的考官，來自蘇大附一院的醫(yī)生。”孫書方說。

　　據(jù)孫書方介紹，這次技能考核分為五站，其中一站就是“標準化病人”問診考核。最辛苦的，要數(shù)被學生問診的“病人”了，每個站點的“病人”要輪番接受幾十位同學，連續(xù)三四個小時的問診。“如果是真正的病人，肯定受不了這么長時間的輪番問診。”孫書方對記者說。

　　蘇州大學臨床技能實驗教學中心丁曉林告訴記者，經過培訓和近一年的操作實踐后，如今這8名標準化病人都有了比較專業(yè)的經驗，對病癥癥狀的表演，把握得都很到位，標準化病人的“演技不能差，也不能太過。”

　　做好“標準化病人”不容易

　　考生按錯部位，真疼了也不能喊疼

　　“雖然我讀的是管理類，但我對醫(yī)學一直非常感興趣。”在接受記者采訪時，盧嘯虎顯得相當熱情，對自己“標準化病人”的身份毫不避諱。據(jù)悉，26歲的盧嘯虎是學校里的活躍分子，經常參加一些志愿者活動。“去年年初，我在乘公交的時候，無意中從揚子晚報上看到招募標準化病人的信息，就報名參加了。”

　　盧嘯虎坦承，自己以前沒有接觸過醫(yī)學，借此機會學習一下，能提高一下自己的醫(yī)學綜合素質，興許以后會用得著。“最重要的是，這是公益事件，利人利己。”做好一個標準化病人，相當不容易。盧嘯虎告訴記者，記得有一次考試，他表演膽囊炎患者，一位男同學幫他做檢查，也許是因為緊張，下手比較重，結果按肚子的時候，由于所按部位不是膽囊炎癥狀應該表現(xiàn)的疼痛部位，所以他只好忍著說不疼。“其實，當時我已經痛得不行了。”每次考試中，他們會根據(jù)考官的指示要求，在兩種病種中隨機選擇一種，表演給前來參加考試的醫(yī)學生看。有時候他在扮演標準化病人時，也會“激情演出”一下，適當?shù)卦黾右恍╊~外的非典型性病理癥狀。“等于是給考生出難題，考考他們的應變能力，但每次都不會太過。”

　　“客觀公正，不能摻雜個人感情。”盧嘯虎告訴記者，在一些重要的考試中，有時他會害怕自己表演得不到位，沒有表現(xiàn)出相應病癥的癥狀，而給學生的診斷帶來困難。有時，他也會擔心自己表演得太過了，從而誤導學生的判斷。記得在一次，他給醫(yī)學部五年級學生出科考試時，發(fā)現(xiàn)個別同學總是問不出癥狀，可能過不了考試時，他非常著急，真恨不得告訴他們，后來他只好引導性地說一下，結果被考官告知違規(guī)，該次考試無效。“好心辦了壞事。”

　　得知不用打針動刀，父母才放心

　　作為一個完全正常的人，卻要沒病裝病，還要給沒有經驗的醫(yī)學生們問診，標準化病人這一職業(yè)，自然受到了不少質疑。

　　盧嘯虎告訴記者，當初在得知他報名參加標準化病人時，父母表示了反對。因為他父母以為醫(yī)學生會把他當實驗品，要在他身上打針開刀什么的。“其實完全不是這樣。我做的只是模擬演出各種病癥，接受醫(yī)學生一些簡單的查體問診。”在徹底了解這一情況后，盧嘯虎的父母最終還是支持了他的選擇，也對這個職業(yè)有了重新的認識。

　　據(jù)盧嘯虎介紹，對于他目前的這一神秘職業(yè)，現(xiàn)在他們班的一些同學都知道了，還有他的導師和朋友，都支持他的這一選擇。“他們現(xiàn)在也想來嘗試一下，準備今年報名參加呢！”記得有一次在校車上，有個女生看到盧嘯虎就直呼她認識他。“我一下子蒙了，她接著說，你就是那個演病人演得很像的那個人，上次去考試的時候你演得太像了。”盧嘯虎坦承，沒想到他的表演經歷，會得到別人的認可。“能通過這個被別人認識，感覺也蠻好的。”

　　不過，令盧嘯虎尷尬的是女朋友的態(tài)度。因為每次做完標準化病人后，女朋友都會來“關心”一下他，而最關鍵的問話，就是當天有沒有被進行查體，被幾位女醫(yī)學生查體了？

　　回應質疑

　　通過“假病人”會培養(yǎng)出假醫(yī)生？

　　對于標準化病人的出現(xiàn)，社會各界議論紛紛。有人就認為，標準化病人就是“假病人”，而通過“假病人”培養(yǎng)出來的醫(yī)生就是假醫(yī)生。

　　“與書本考試相比，標準化病人屬于活體考卷，更能鍛煉和反映出我們的實際能力。”蘇州大學醫(yī)學部05級臨床七年制學生鄧玲慧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認為，“標準化病人”只是一種輔助化的教學手段，為醫(yī)學生模擬了一個醫(yī)患之間面對面交流的平臺。

　　鄧玲慧告訴記者，以前他們臨床實習都是老師帶著學生去醫(yī)院問診，一群同學圍著一個病人，由一個同學主問，其他同學輔問，效果不是很好，許多同學都沒能夠參與其中。另外，對于臨床問診，大多數(shù)病人都非常抵觸，生怕沒有經驗的學生會給病情造成不必要的影響。“記得在大四的時候，有一次臨床問診時，上午老師與病人及其家屬都溝通好了，但到中午的時候，對方卻突然拒絕了。”鄧玲慧表示，由于醫(yī)學生沒什么臨床經驗，在真實的病房問診時，經常無法準確詢問病情，結果還會被病人牽著鼻子走，誤判病情。而“標準化病人”則不會出現(xiàn)這樣的情況，他們接受培訓后，可以很準確的描述病癥。“‘標準化病人’一大特點就是他們每次只表演一種病，這對醫(yī)學生準確掌握一種病的典型誘因和癥狀將大有幫助。”

　　對此，孫書方表示，“標準化病人”只是醫(yī)生培養(yǎng)過程中的一環(huán)而已，并不是說通過了“標準化病人”實踐考核后，醫(yī)學生就能做醫(yī)生。“這只是醫(yī)學教育中的一種輔助訓練手段。醫(yī)學生要想成為一名合格醫(yī)生，還要在臨床上進行大量的實踐，而標準化病人只是為他們在此前的學習中，增加一些實際經驗而已。”

　　丁曉林則認為，“標準化病人”不是假病人，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模擬病人，經過培訓后，他與病人的病癥所表現(xiàn)出的癥狀是一樣的，即使是某些表現(xiàn)不出來的癥狀，他們也會補充出這一環(huán)境。比如身體的溫度，這一點“標準化病人”是模擬不出來的，他們就會問診過程中，提前告訴學生病人的體溫。孫波 薛馬義 文/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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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蘇大醫(yī)學部招募第二批“標準化病人”

　　條件：年齡20周歲至65周歲，身體健康，性別不限，無肝炎、結核等傳染病史，對醫(yī)學教學具有濃厚興趣；會說普通話，需具備良好的語言表達能力和交流能力，工作責任心強，記憶力強，有耐心，根據(jù)教學安排能提供相應的時間；學歷大專及以上者優(yōu)先考慮，本市戶口優(yōu)先考慮，有表演經歷者優(yōu)先考慮，具備一定教學經驗的教師、有醫(yī)學背景的人士優(yōu)先考慮。

　　招募程序：本著自愿原則，所有應征志愿者在征得家屬同意后，經過報名、培訓、面試、考核合格后方可參加該研究項目。培訓、面試及參與研究項目工作的給予一定的交通補貼。